☆71.番外——地府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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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——地府游
春去秋來，日月匆匆，眨眼間季節已輪換完成。
時值深秋，陷空山的樹木枝葉開始泛黃，隨風而落。
哪咤是在陷空山的一處石頭林找到少女的，彼時的她身著一身藍衣，正閉著眼睛躺在石頭上。
她的呼吸平緩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。
哪咤慢慢走近，過程中放輕了腳步聲。
但當他真的走近時，少女緊閉的雙眼卻頓時睜開。
哪咤先是被她的動作驚到，隨即又不自覺的讚揚道: “妹妹的警惕心果真厲害。”
他已經盡量放輕動作了。
靈微坐起身，側頭對他輕笑， “只不過是在哥哥走近時，嗅到了哥哥身上的氣味罷了。”
要不是嗅到這股淡淡的蓮花香，她也不會發現是他來了。
但算算時間，距離哥哥離開也有一年了，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歸來。
哪咤擡袖至鼻尖，輕嗅後便坐在少女的身側，他仔細觀察她一番後，試探般的問道: “妹妹是有心事嗎”
雖然不甚明顯，但妹妹的情緒確實有些低落。
靈微頷首，擡眸望向藍白天空，未曾盤發的青絲也被風吹得四散開來。
“我做了一個夢，夢見了趙姐姐與招娣。”
距離她們離世已經過了兩百多年，但靈微對她們的記憶卻依舊清晰，仿佛就發生在昨日那般。
這也許就是做神仙妖怪唯一的弊端吧。
無論是好的記憶，亦或是壞的記憶，始終都無法忘記。
而在經過趙姐姐與招娣一事後，她也沒有再與凡人深交，總歸是不同的。
“既然妹妹如此掛念……”哪咤看向少女，伸手拉住她，溫聲道: “那就去見見她們吧。”
凡人都會經歷轉世輪回。
靈微聞言卻猶豫了。
這個法子她不是沒有考慮過，但每次都會被她否決。
轉世後的她們，還是她們嗎
不記得她，也不記得之前的經歷。
瞧出少女的猶豫，哪咤開口替她做了決定，他站起身，輕輕揉了揉少女的腦袋，道: “妹妹稍等我片刻。”
話音一落，少年的身形瞬間消失在空氣裏。
靈微: “……”
其實，她並沒有多想去見趙姐姐與招娣的轉世，在她看來，早在她們離世那刻起，與她有關的兩人便已經徹底消失了。
但……
哥哥這般認真，她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。
就當是與他去玩吧。
她重新躺在石頭上，靜靜地望著天空中游蕩的白雲。
果真是無聊久了，她還真有些懷念以前在攬月城的時光。
她們總會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，帶著她像普通凡人一樣四處游玩，也正是因為有她們在，她才未曾忘記原本的自己。
她也是人類。
最近靈微總是想起她們，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做的是否正確。
趙姐姐與招娣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她，可她卻沒有為她們做些什麽。
那時的她最記掛的便是自己，想著早日擺脫自己的命運。
雖然她也有提出幫助她們延長壽命，可在趙姐姐拒絕後，她也就放棄了。
現在想來，是有些遺憾的。
“妹妹。”
耳邊清脆的聲音喚回了靈微的思緒，她看過去，正是回來的哥哥。
她對他伸出手，少年見此接過，輕輕將她從地上拉起。
“我已經去地府查看過了，我現在就帶你去看楊招娣的轉世。”
還沒等靈微說什麽，身體一輕，下一秒便落在了雲上。
她不由好笑， “哥哥的行動力真強。”
說去就去，一點也不耽誤。
“既然妹妹掛念她們，為何不早點與我說”
“我是掛念她們。”靈微俯視著山川湖海，情緒肉眼可見的低沈， “可轉世後的她們早已忘卻前塵。”
只是徒增傷感罷了。
後面的話靈微並未再提，既然哥哥已經帶她去了，她這時再說這些未免妙掃興。
哪咤聞言微微蹙眉，他不解的開口: “就算她們忘記前塵，妹妹也可以施法讓她們記起來。”
這個法術並不難，尤其妹妹還是當事人，施展起來更是簡單。
“不一樣的。”靈微搖了搖頭， “既然她們忘了，我也不會再去打擾她們。”
哪咤不懂。
……
經過前幾世的苦難，這一世的楊招娣投身為富裕人家，還是家中的獨女。
父母疼愛，家境殷實，還有一位學富五車的未婚夫。
相比起靈微的投入，哪咤的視線卻一直放在少女的身上。
雖然嘴上說著不一樣，但她確實能感覺到妹妹的心情好上了一些。
如哪咤所料，再次看到招娣的長相，靈微除卻懷念外，看到她這般幸福，也確實為她開心。
前世的招娣與趙姐姐，都是獨身一人的。
靈微收回看招娣視線，正準備和哥哥說話時，便見他一動不動的瞧著自己。
靈微不由好笑，伸手拉過他，道: “哥哥，來。”
“去何處”
“去看看招娣這位未婚夫是否表裏如一。”
作為凡人男子來說，他實在太過完美，無論是長相身材，學識家世，以及對招娣的感情，都好的過頭。
“你懷疑他是裝的”
“有這個可能。”
哪咤看了那男子一眼，很快便收回視線，眼底還有微微笑意浮現， “妹妹該是看錯了。”
“哥哥為何這般說”
“這位男子是神仙轉世。”
“神仙就一定是好男人嗎”靈微聞言撇嘴，小聲吐槽道。
“妹妹說的自是在理。”哪咤被少女撇嘴的模樣可愛到，笑著說: “不過這位，自然是好的。”
“難不成哥哥你認識他”
“他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心月狐，這位可是天庭出了名的情種。”哪咤頷首，耐心解釋道: “你還記得風謠仙子嗎心月狐與她……”
接下來，靈微便聽了一出神仙之間的虐戀情深。
但很快靈微便蹙眉道: “招娣不成了心月狐的踏板了”
“招娣是凡人，凡人一生短暫，能遇上良人已是不容易。”聽出妹妹的不虞之處，哪咤繼續道: “這一世的心月狐不會記起前世，他喜歡的也只會是招娣，對於招娣來說，已是良配。”
靈微沈默。
哥哥說的不錯，但想著心月狐與風謠仙子有關，她心底便有些在意。
見妹妹如此介懷，哪咤有些後悔說出心月狐的身份。
若他們剛才去查驗，只會得出心月狐對招娣是真心，果真不該因為麻煩而做多餘之事。
“罷了，哥哥我們走吧。”
既然招娣這一世會幸福美滿，她也該滿足了。
不能既要又要的道理，她也懂。
看完招娣，該去看趙姐姐了，也不知趙姐姐會不會像招娣那般幸福。
然而接下來的路線讓靈微有些看不懂。
眼下四周陰沈，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，給人的第一感覺實在不妙。
“哥哥，我們這是去哪”
“地府。”
“地府”靈微面露驚訝之色，立刻道: “我們不是要去看趙姐姐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，靈微突然卡殼，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麽，難以置信的開口道: “趙姐姐是在地府嗎”
見哥哥點頭，靈微表情管理失控。
相比起招娣的苦難，趙姐姐的前世說不上可憐，反而還為了賺錢讓不少女子墜入火坑，雖然這是交易，但趙姐姐確實說不上是什麽良善之輩。
可這死後下地獄，未免也太過殘忍了吧
靈微輕輕握拳，心下有了決定。
若趙姐姐真受地獄之苦，她也不會袖手旁觀。
察覺到少女的緊繃，哪咤不由好笑，在落回地面後，他將少女握緊的拳頭打開，寬慰道: “你的趙姐姐沒事，妹妹不用憂心。”
“那她怎麽會在地府”靈微迫不及待的開口。
“等妹妹見了她便會知曉。”
幽冥界
兩人還未踏入，便有陰差上前。
“三太子，這邊請。”
看著陰差戰戰兢兢的模樣，靈微小聲打趣， “哥哥的名聲真大，連小小陰差都認識你。”
哪咤: “……”
這些陰差認識他，自然是他先前來了一遭地府，還收拾了這群不長眼的陰差一頓。
當然這話哪咤不可能和妹妹說的。
隨著陰差的指引，兩人所處的地方也越發陰森黑暗，若換成普通人，早就不能視物了。
又行了一炷香，帶路的陰差這才停下。
“三太子，就是這了。”
哪咤揮了揮手，陰差見此，連忙告退。
都怪自己猜拳輸了，不然也不用跑來給三太子帶路。
陰差離開後，靈微開始打量著此處。
“陰曹司趙姐姐在此處”
靈微的話音剛落，便有一中氣十足的男聲響起。
“這裏沒有‘趙姐姐’，只有夜游神。”
靈微尋著聲看過去，只見一位身著覆雜花紋的黑衣男子走了出來，他看著約莫中年，留著一把黑色胡子。
“他是城隍。”
靈微見此，立刻出聲問好，並介紹了自己。
“三太子，靈微仙子，這邊請。”
兩人隨著城隍的指引，來到了一處幽暗的石橋。
“再過半個時辰，靈微仙子便能等到相見之人。”
城隍說完，便借口離開了。
靈微站在石橋上，仔細打量著周圍，想必周圍的陰森黑暗，石橋下的水卻泛著藍光，還有類似於螢火蟲的光點漂浮。
眼前的一切太過夢幻，靈微收回視線，看著身側的少年， “哥哥，這是怎麽回事”
“你可不能再瞞著我了。”靈微佯裝生氣的警告道。
哪咤嘴角輕勾，將先前來地府的事一一告知。
“趙姐姐竟然是夜游神轉世”聽完哥哥的解釋，靈微腦子卻依舊糊塗， “夜游神還能轉世嗎”
“她是犯了錯，被罰做一世凡人。”
靈微: “……”
做凡人是什麽恐怖的懲罰嗎為什麽犯錯後就是做凡人。
相比起這個，靈微心中有更惦記的事，他拉住少年的手，期待的問: “那她還記得我嗎”
看著妹妹這般激動，哪咤心中酸澀， “夜游神有十六位，你的那位趙姐姐如今懲罰還未結束，我先前也未見過她，也不知她是否記得你。”
神仙轉世的記憶，保不保留取決於自己本人。
“那趙姐姐應該是記著我的。”靈微嘴角上揚。
若早知道趙姐姐不是凡人，她定早就過來相見了。
哪咤: “……”
半個時辰一晃而過，城隍口中的夜游神也如約而來。
她身著黑衣，神色卻極為炫目，在看到靈微時，表情有著明顯的變化。
“靈姑娘。”
靈微懸著的心終於放下，她笑著開口喚道: “趙姐姐。”
趙家衣走近，在察覺到三太子身上的氣息後，不由後退幾步。
靈微見狀，主動走近。
兩人相識許久，如今就別重逢，自然有說不完的話。
哪咤就這麽站在不遠處，像一個燈籠似得一動不動。
終究是靈微察覺到了他的異樣，又匆匆說了幾句，便與趙家衣告辭。
“等我刑罰結束，會去陷空山見靈姑娘的。”
……
從地府出來後，暖暖的陽光讓靈微不由嘴角上揚。
“哥哥，我果然更喜歡陽光。”
哪咤不言。
“也更喜歡哥哥。”靈微抱住他的胳膊，聲音甜膩黏糊， “我與趙姐姐久別重逢，自然話多了些，哥哥可不能吃醋。”
“我也與你也是久別重逢。”哪咤語氣酸澀， “你連個眼神都不給我!”
靈微: “……”
哥哥是怎麽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。
她在凡間等了他一年，勉強能說久別重逢。但哥哥在天庭只待了一日，與這個詞哪裏沾邊
不錯吃醋的哥哥，真可愛。
靈微將手環在他的脖子上，隨即向下一按。
等哪咤反應過來時，一個輕柔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上。
“我最愛哥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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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來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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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值深秋，陷空山的樹木枝葉開始泛黃，隨風而落。
哪咤是在陷空山的一處石頭林找到少女的，彼時的她身著一身藍衣，正閉著眼睛躺在石頭上。
她的呼吸平緩，就像是睡著了一般。
哪咤慢慢走近，過程中放輕了腳步聲。
但當他真的走近時，少女緊閉的雙眼卻頓時睜開。
哪咤先是被她的動作驚到，隨即又不自覺的讚揚道: “妹妹的警惕心果真厲害。”
他已經盡量放輕動作了。
靈微坐起身，側頭對他輕笑， “只不過是在哥哥走近時，嗅到了哥哥身上的氣味罷了。”
要不是嗅到這股淡淡的蓮花香，她也不會發現是他來了。
但算算時間，距離哥哥離開也有一年了，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歸來。
哪咤擡袖至鼻尖，輕嗅後便坐在少女的身側，他仔細觀察她一番後，試探般的問道: “妹妹是有心事嗎”
雖然不甚明顯，但妹妹的情緒確實有些低落。
靈微頷首，擡眸望向藍白天空，未曾盤發的青絲也被風吹得四散開來。
“我做了一個夢，夢見了趙姐姐與招娣。”
距離她們離世已經過了兩百多年，但靈微對她們的記憶卻依舊清晰，仿佛就發生在昨日那般。
這也許就是做神仙妖怪唯一的弊端吧。
無論是好的記憶，亦或是壞的記憶，始終都無法忘記。
而在經過趙姐姐與招娣一事後，她也沒有再與凡人深交，總歸是不同的。
“既然妹妹如此掛念……”哪咤看向少女，伸手拉住她，溫聲道: “那就去見見她們吧。”
凡人都會經歷轉世輪回。
靈微聞言卻猶豫了。
這個法子她不是沒有考慮過，但每次都會被她否決。
轉世後的她們，還是她們嗎
不記得她，也不記得之前的經歷。
瞧出少女的猶豫，哪咤開口替她做了決定，他站起身，輕輕揉了揉少女的腦袋，道: “妹妹稍等我片刻。”
話音一落，少年的身形瞬間消失在空氣裏。
靈微: “……”
其實，她並沒有多想去見趙姐姐與招娣的轉世，在她看來，早在她們離世那刻起，與她有關的兩人便已經徹底消失了。
但……
哥哥這般認真，她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。
就當是與他去玩吧。
她重新躺在石頭上，靜靜地望著天空中游蕩的白雲。
果真是無聊久了，她還真有些懷念以前在攬月城的時光。
她們總會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，帶著她像普通凡人一樣四處游玩，也正是因為有她們在，她才未曾忘記原本的自己。
她也是人類。
最近靈微總是想起她們，甚至開始懷疑自己做的是否正確。
趙姐姐與招娣將自己的一生都奉獻給她，可她卻沒有為她們做些什麽。
那時的她最記掛的便是自己，想著早日擺脫自己的命運。
雖然她也有提出幫助她們延長壽命，可在趙姐姐拒絕後，她也就放棄了。
現在想來，是有些遺憾的。
“妹妹。”
耳邊清脆的聲音喚回了靈微的思緒，她看過去，正是回來的哥哥。
她對他伸出手，少年見此接過，輕輕將她從地上拉起。
“我已經去地府查看過了，我現在就帶你去看楊招娣的轉世。”
還沒等靈微說什麽，身體一輕，下一秒便落在了雲上。
她不由好笑， “哥哥的行動力真強。”
說去就去，一點也不耽誤。
“既然妹妹掛念她們，為何不早點與我說”
“我是掛念她們。”靈微俯視著山川湖海，情緒肉眼可見的低沈， “可轉世後的她們早已忘卻前塵。”
只是徒增傷感罷了。
後面的話靈微並未再提，既然哥哥已經帶她去了，她這時再說這些未免妙掃興。
哪咤聞言微微蹙眉，他不解的開口: “就算她們忘記前塵，妹妹也可以施法讓她們記起來。”
這個法術並不難，尤其妹妹還是當事人，施展起來更是簡單。
“不一樣的。”靈微搖了搖頭， “既然她們忘了，我也不會再去打擾她們。”
哪咤不懂。
……
經過前幾世的苦難，這一世的楊招娣投身為富裕人家，還是家中的獨女。
父母疼愛，家境殷實，還有一位學富五車的未婚夫。
相比起靈微的投入，哪咤的視線卻一直放在少女的身上。
雖然嘴上說著不一樣，但她確實能感覺到妹妹的心情好上了一些。
如哪咤所料，再次看到招娣的長相，靈微除卻懷念外，看到她這般幸福，也確實為她開心。
前世的招娣與趙姐姐，都是獨身一人的。
靈微收回看招娣視線，正準備和哥哥說話時，便見他一動不動的瞧著自己。
靈微不由好笑，伸手拉過他，道: “哥哥，來。”
“去何處”
“去看看招娣這位未婚夫是否表裏如一。”
作為凡人男子來說，他實在太過完美，無論是長相身材，學識家世，以及對招娣的感情，都好的過頭。
“你懷疑他是裝的”
“有這個可能。”
哪咤看了那男子一眼，很快便收回視線，眼底還有微微笑意浮現， “妹妹該是看錯了。”
“哥哥為何這般說”
“這位男子是神仙轉世。”
“神仙就一定是好男人嗎”靈微聞言撇嘴，小聲吐槽道。
“妹妹說的自是在理。”哪咤被少女撇嘴的模樣可愛到，笑著說: “不過這位，自然是好的。”
“難不成哥哥你認識他”
“他是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心月狐，這位可是天庭出了名的情種。”哪咤頷首，耐心解釋道: “你還記得風謠仙子嗎心月狐與她……”
接下來，靈微便聽了一出神仙之間的虐戀情深。
但很快靈微便蹙眉道: “招娣不成了心月狐的踏板了”
“招娣是凡人，凡人一生短暫，能遇上良人已是不容易。”聽出妹妹的不虞之處，哪咤繼續道: “這一世的心月狐不會記起前世，他喜歡的也只會是招娣，對於招娣來說，已是良配。”
靈微沈默。
哥哥說的不錯，但想著心月狐與風謠仙子有關，她心底便有些在意。
見妹妹如此介懷，哪咤有些後悔說出心月狐的身份。
若他們剛才去查驗，只會得出心月狐對招娣是真心，果真不該因為麻煩而做多餘之事。
“罷了，哥哥我們走吧。”
既然招娣這一世會幸福美滿，她也該滿足了。
不能既要又要的道理，她也懂。
看完招娣，該去看趙姐姐了，也不知趙姐姐會不會像招娣那般幸福。
然而接下來的路線讓靈微有些看不懂。
眼下四周陰沈，空氣裏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，給人的第一感覺實在不妙。
“哥哥，我們這是去哪”
“地府。”
“地府”靈微面露驚訝之色，立刻道: “我們不是要去看趙姐姐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，靈微突然卡殼，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麽，難以置信的開口道: “趙姐姐是在地府嗎”
見哥哥點頭，靈微表情管理失控。
相比起招娣的苦難，趙姐姐的前世說不上可憐，反而還為了賺錢讓不少女子墜入火坑，雖然這是交易，但趙姐姐確實說不上是什麽良善之輩。
可這死後下地獄，未免也太過殘忍了吧
靈微輕輕握拳，心下有了決定。
若趙姐姐真受地獄之苦，她也不會袖手旁觀。
察覺到少女的緊繃，哪咤不由好笑，在落回地面後，他將少女握緊的拳頭打開，寬慰道: “你的趙姐姐沒事，妹妹不用憂心。”
“那她怎麽會在地府”靈微迫不及待的開口。
“等妹妹見了她便會知曉。”
幽冥界
兩人還未踏入，便有陰差上前。
“三太子，這邊請。”
看著陰差戰戰兢兢的模樣，靈微小聲打趣， “哥哥的名聲真大，連小小陰差都認識你。”
哪咤: “……”
這些陰差認識他，自然是他先前來了一遭地府，還收拾了這群不長眼的陰差一頓。
當然這話哪咤不可能和妹妹說的。
隨著陰差的指引，兩人所處的地方也越發陰森黑暗，若換成普通人，早就不能視物了。
又行了一炷香，帶路的陰差這才停下。
“三太子，就是這了。”
哪咤揮了揮手，陰差見此，連忙告退。
都怪自己猜拳輸了，不然也不用跑來給三太子帶路。
陰差離開後，靈微開始打量著此處。
“陰曹司趙姐姐在此處”
靈微的話音剛落，便有一中氣十足的男聲響起。
“這裏沒有‘趙姐姐’，只有夜游神。”
靈微尋著聲看過去，只見一位身著覆雜花紋的黑衣男子走了出來，他看著約莫中年，留著一把黑色胡子。
“他是城隍。”
靈微見此，立刻出聲問好，並介紹了自己。
“三太子，靈微仙子，這邊請。”
兩人隨著城隍的指引，來到了一處幽暗的石橋。
“再過半個時辰，靈微仙子便能等到相見之人。”
城隍說完，便借口離開了。
靈微站在石橋上，仔細打量著周圍，想必周圍的陰森黑暗，石橋下的水卻泛著藍光，還有類似於螢火蟲的光點漂浮。
眼前的一切太過夢幻，靈微收回視線，看著身側的少年， “哥哥，這是怎麽回事”
“你可不能再瞞著我了。”靈微佯裝生氣的警告道。
哪咤嘴角輕勾，將先前來地府的事一一告知。
“趙姐姐竟然是夜游神轉世”聽完哥哥的解釋，靈微腦子卻依舊糊塗， “夜游神還能轉世嗎”
“她是犯了錯，被罰做一世凡人。”
靈微: “……”
做凡人是什麽恐怖的懲罰嗎為什麽犯錯後就是做凡人。
相比起這個，靈微心中有更惦記的事，他拉住少年的手，期待的問: “那她還記得我嗎”
看著妹妹這般激動，哪咤心中酸澀， “夜游神有十六位，你的那位趙姐姐如今懲罰還未結束，我先前也未見過她，也不知她是否記得你。”
神仙轉世的記憶，保不保留取決於自己本人。
“那趙姐姐應該是記著我的。”靈微嘴角上揚。
若早知道趙姐姐不是凡人，她定早就過來相見了。
哪咤: “……”
半個時辰一晃而過，城隍口中的夜游神也如約而來。
她身著黑衣，神色卻極為炫目，在看到靈微時，表情有著明顯的變化。
“靈姑娘。”
靈微懸著的心終於放下，她笑著開口喚道: “趙姐姐。”
趙家衣走近，在察覺到三太子身上的氣息後，不由後退幾步。
靈微見狀，主動走近。
兩人相識許久，如今就別重逢，自然有說不完的話。
哪咤就這麽站在不遠處，像一個燈籠似得一動不動。
終究是靈微察覺到了他的異樣，又匆匆說了幾句，便與趙家衣告辭。
“等我刑罰結束，會去陷空山見靈姑娘的。”
……
從地府出來後，暖暖的陽光讓靈微不由嘴角上揚。
“哥哥，我果然更喜歡陽光。”
哪咤不言。
“也更喜歡哥哥。”靈微抱住他的胳膊，聲音甜膩黏糊， “我與趙姐姐久別重逢，自然話多了些，哥哥可不能吃醋。”
“我也與你也是久別重逢。”哪咤語氣酸澀， “你連個眼神都不給我!”
靈微: “……”
哥哥是怎麽好意思說出這種話的。
她在凡間等了他一年，勉強能說久別重逢。但哥哥在天庭只待了一日，與這個詞哪裏沾邊
不錯吃醋的哥哥，真可愛。
靈微將手環在他的脖子上，隨即向下一按。
等哪咤反應過來時，一個輕柔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上。
“我最愛哥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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